曾經為流量所困的賈玲,終在B站活成頂流。

圖片來源:賈玲微博官方賬號
相聲科班出身的小品演員賈玲,即將成為世界影壇最有權勢的女導演之一。她的電影處子作《你好,李煥英》,以10天40億元的票房收入,成為了2021年以來電影圈最強印鈔機。
“誰是賈玲”已是眼下好萊塢大牌導演和制片人的熱議話題。2月15日《福布斯》專門撰文對賈玲成為“世界最賺錢女導演”進行預測。在拿下中國最賺錢女導演桂冠后,賈玲距離世界第一的寶座并不遙遠,目前賈玲身前只剩下詹妮弗·呂·尼爾森(《功夫熊貓2》42.92億元)以及派蒂·杰金斯(《神奇女俠》53.05億元)。創刊于1930年的《好萊塢報道》被視為好萊塢最權威刊物,該刊素來對大陸影人惜墨如金,卻在《你好,李煥英》公映后對賈玲進行專門報道,并將賈玲譽為“商業上最成功的中國女導演”。
讓大洋彼岸感到驚訝的是賈玲的外行人身份以及“成本收入比”,據公開資料顯示,《你好,李煥英》總成本僅為5886萬美元,而《功夫熊貓2》和《神奇女俠》的制作費用分別為1.6億美元和1.2億美元。
感到始料未及的也有國內影視同行,由于和《唐人街探案3》同天公映,《你好,李煥英》一開始只被視作“陪跑者”中賣相最好的那個。貓眼專業版在公映當天對兩部電影進行了票房預測:《唐人街探案3》的預估票房高達58.92億元,而《你好,李煥英》以23.16億元的預估票房名列七部公映電影中第二位。
口碑在新流量端的發酵,成為了賈玲逆襲的助推劑。來自貓眼數據顯示,在2月8日至2月14日,《你好,李煥英》的抖音熱度為6277.3萬,而《唐人街探案3》僅為3235.7萬。從1月25日至今,《你好,李煥英》一直位列抖音熱度第一。在B站,電影公映以來和賈玲有關的內容量是《唐人街探案3》主演王寶強的2倍有余。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唐人街探案3》在傳統流量端口(微博和百度平臺)的優勢,2月8日至2月14日,《唐人街探案3》在微博電影日榜和百度電影熱度榜均名列榜首。
但新流量端成為了此次票房大戰的關鍵籌碼。起源于豆瓣和知乎的口碑變數,直接影響了B站和抖音的內容創作者。在B站上,關于《唐人街探案3》播放量最高的一條視頻是UP主“路溫1900”發布的,片名為《唐探3:國產影視票房最高的爛片》,總播放量超過1200萬。隨之而來的是爆款內容對私域流量的深度影響,以微信指數為例,《唐人街探案3》 公映以來的微信指數呈現逐漸下滑趨勢,峰值僅為3292萬。而《你好,李煥英》的微信指數則呈現出明顯上升的趨勢,并在2月18日達到峰值7087萬。
“影片質量帶來的口碑,和賈玲本身在新流量端口的優勢形成合力。”資深影評人、影視宣發從業者鄭季認為,賈玲的成功會讓國內影視從業者今后對B站、抖音、小紅書、快手、直播等新流量端更為側重。
值得注意的是,在B站和抖音等新流量端,過去五年里賈玲建立了屬于自己的“流量王國”,以B站的藝人個人標簽訂閱量為例,賈玲以2.2萬人遠超王寶強的1165人。而在抖音平臺,賈玲的粉絲量超過1400萬,王寶強的粉絲量僅為103萬。明星個人的流量優勢,直接影響到了《你好,李煥英》和《唐人街探案3》的爭霸戰。截至2月22日,《你好,李煥英》的抖音熱度已經達到9043萬,而《唐人街探案3》僅為3187萬。但建立流量王國并非朝夕之功,僅僅五年前賈玲還在為流量頭痛不已,甚至彼時流量成為了限制賈玲的鐐銬。
流量鐐銬
“我和賈玲曾因沒有流量而被拒絕。”藝人包貝爾對賈玲的流量之困記憶猶新。那是2014到2015年之際,包貝爾和賈玲準備合作一個喜劇類網劇,當時耗時兩年打磨的劇本已經完成,甚至包貝爾和賈玲已經敲定了制作團隊和演員班底。但是當包貝爾和賈玲拿著劇本去拜見平臺時,卻被冰冷拒絕。“原因只有一個,沒有流量。”
2015年的流量“市場”高度集中于大平臺,在傳統“舞臺表演”領域央視春晚等核心節目是流量中心,而在電視劇領域優愛騰三大平臺和優質衛視臺構成了最大的流量池,在電影領域核心資源聚集在幾大電影公司和頂流導演們的手中。
2015年之前,賈玲高度依賴央視等核心節目的流量。自2010年以相聲演員身份登錄央視春晚后,賈玲連續參加兩屆央視春晚、兩屆元宵晚會。作為女相聲演員,賈玲成為了相聲圈的“女頭牌”。但2012年和相聲搭檔白凱南“拆對兒”(固定的相聲逗哏、捧哏演員結束合作)以及轉型小品,讓賈玲的勢頭戛然而止。
“2012年,無論是小品還是相聲演員都渴望出現在央視舞臺,因為那是最大的流量池。2013年郭德綱登臺央視春晚,被當時德云社視為頭等大事。那時小劇場市場還沒有今天的規模,想出名、獲得粉絲、賺錢,必須要依靠央視這樣的大樹。”一位曾和沈騰、賈玲都合作過的舞臺劇導演回憶稱,2012年賈玲的“搭檔變動”對她的流量沖擊是巨大的,“拆對兒”后沒法演相聲,而小品圈對她尚未完全認可。從2012年的境況可以窺探一二,賈玲從2012到2014年沒有登錄央視舞臺,只是在地方春晚和電視節目中出境。而與她合作最多的是同門師兄弟潘斌龍、劉濤滔等人。
為了挽救人氣,賈玲在2012年到2014年通過頻繁參加電視節目的方式“尋找流量”。她客串了網絡喜劇《屌絲男士》也參加了《一起來笑吧》等地方衛視的喜劇節目。當時尋找流量的并非只有賈玲,沈騰和開心麻花也在尋找新的市場。自2003年成為開心麻花的舞臺劇演員后,沈騰一直發力劇場表演,相比于賈玲他的運氣不錯,2012年到2014年沈騰連續以小品演員的身份登錄央視春晚。
“我們在2014年不斷思考未來的發展方向,因為傳統的市場無論是線下演出,還是電視節目都有天花板,你需要找到新的機會。”時任開心麻花總經理劉洪濤表示流量問題也是當時開心麻花思考的事情,因為來劇場看表演的觀眾是有限的,但是通過央視獲得的人氣已經超過了當時小劇場的“變現能力”。
影視成為了賈玲和沈騰共同鎖定的方向,只是前者選擇了網劇,而后者嘗試了電影。2015年開心麻花公映第一部自家的“舞臺轉銀幕”電影《夏洛特煩惱》,2000萬元成本的電影斬獲了14.4億票房,這不僅讓開心麻花成為資本圈新寵,也讓沈騰迅速出圈,但這條路卻是賈玲想走而走不了的。
“沈騰作為小品演員形象深入人心,到2015年時他已經連續4年登陸央視春晚,在過往12年里他在線下劇場積累了一大批忠誠粉絲,當時的沈騰可以說是小品圈的頂流之一。而開心麻花不僅提供了固定的演出班底,也有更強的資金能力。”一位熟悉開心麻花和劉洪濤的人透露,在2014年開心麻花決定《夏洛特煩惱》電影化時,部分投資人持懷疑態度,但發展了十余年的開心麻花有足夠的底氣自己承擔“風險”。
相比于沈騰,賈玲沒有固定團隊、沒有發展了十余年的公司、也沒有培養出足夠多的小品圈核心粉絲。于是賈玲選擇了成本更低、風險更小的網劇,但她遇到了流量之阻。“2014到2015年,平臺擁有流量,但平臺最看重的也是藝人的流量。”包貝爾和賈玲的項目在提交到某平臺的審評會時,10個審核委員中9人都投下贊成票,卻被最后一個審核委員“一票否決”——主演的流量不足。
綜藝成為了賈玲尋找流量的新方向。2015年3月賈玲參加《歡樂喜劇人》,在當時真人秀大火的檔口,東方衛視把《歡樂喜劇人》視作彎道超車的重點節目,在宣傳期間《歡樂喜劇人》被定位為明星喜劇競賽真人秀。在《歡樂喜劇人》的舞臺上,賈玲總共奉獻了12個小品作品,賈玲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成為了她出圈的新起點。
2014年B站正在完成一次進化,B站首次出現獨家正版授權內容。而在內容選擇上,B站也開始涉獵更多的領域,搞笑喜劇類新番成為B站的新寵。2014年7月,B站引入了首個獨家正版新番就是搞笑番《浦安鉄筋家族》。在2015年搞笑鬼畜類視頻逐漸成為B站新潮流,2015年10月,日后在B站成為文化的“諸葛亮大戰王司徒”類視頻開始大量出現。
“2014到2015年,B站的搞笑類內容不斷增加,UP主也樂于做這方面的視頻。這是因為傳統的動漫剪輯、游戲視頻競爭激烈,當時喜劇搞笑類視頻在B站有更大的生存空間。”雨峰是B站投稿10年的老UP主,他回憶在2015年《歡樂喜劇人》播出后,里面的內容很快成為了B站UP主的新素材。
B站女神養成記
2015年獲利于綜藝的一波流量潮,讓賈玲最終獲得了網劇機會。2015年年底《歡喜密探》正式開機,但在拍攝現場的賈玲并不知道,這部未能在網絡平臺大火的電視劇,最終將成為賈玲在B站的流量源泉。
由于在綜藝領域嘗到甜頭,2016年開始賈玲進化為了典型的“綜藝咖”,2016到2017年賈玲總共參加的真人秀超過6個,其中不乏《奔跑吧兄弟》這樣的頂流綜藝以及《吐槽大會》這樣的大火節目。綜藝加持,讓賈玲不再像2015年以前那樣“缺少舞臺”,但和當時的沈騰、馬麗、岳云鵬的喜劇藝人相比,賈玲的流量依然差距很大。
“沈騰、岳云鵬都是崛起于小劇場,然后在影視端獲得爆炸式飛躍。”影視評論人宋橋說。2015年《夏洛特煩惱》的成功讓沈騰成為了喜劇電影的新金字招牌,而同樣在2015年岳云鵬不僅出演了《煎餅俠》還奉獻了推廣曲《五環之歌》。
二人的成功,給了賈玲啟示,于是在2016年賈玲組建了自己的公司“大碗娛樂”。大碗娛樂有著開心麻花和德云社的痕跡:固定的演員班底,一群人反復表演有著自己版權的喜劇內容。但和開心麻花和德云社同時發力線下劇場不同,大碗娛樂從一開始就把節目當做核心發力點。《歡樂喜劇人》《喜劇總動員》《喜劇班的春天》等節目是大碗娛樂藝人們的主舞臺,由于這些節目多為“喜劇競技類”,所以大碗娛樂的模式也被圈內人描述為“一幫兄弟組隊參賽”。
據熟悉賈玲的友人介紹,自2016年創立以來,大碗娛樂的演員以賈玲、張小斐、許君聰三人為核心,而團隊所有的劇本幾乎都源自三位編劇的合作:孫集斌、卜鈺、劉宏祿。而這六個人也是2021年電影《你好,李煥英》的核心班底。
固定班底+上綜藝,成為了賈玲的戰略基礎,但頻繁參加喜劇節目,并沒有讓大碗娛樂的藝人們大火出圈。不過賈玲在B站的流量卻逐漸增長,由于在各個喜劇節目中,賈玲扮演過多種角色,而其中不乏“惡搞”類的扮相,于是UP主開始將賈玲的視頻通過“亂剪”的方法嫁接到其它節目中。
2016年賈玲作為女主推出的網劇《歡喜密探》將這種“亂剪”文化推向高潮,在該劇中賈玲不僅有大量情感戲,而且有大量惡搞風格的臺詞。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歡喜密探》迅速被B站UP主盯上,并視為金礦。
“2016年,諸葛亮王司徒帶起的混搭、鬼畜類視頻大火,各種影視劇、綜藝都成為了素材來源。搞笑情感類題材是人氣很高的領域,而賈玲迅速成為了這一領域的絕對王者。”UP主倪小偉(化名)表示,2012年以來韓綜的火爆讓CP文化(B站江湖人俗稱拉郎配)成為潮流,最早的CP文化源自日本二次元,在一開始是動漫愛好者把喜歡的人物私下組建“戀愛關系”并繪制同人畫本。受到日本文化影響,韓綜大量運用CP類題材,比如在大火的《Running Man》中,宋智孝和Gary的CP被組為周一情侶。
日本和韓國CP文化對B站的影響之一,就是UP主樂于剪輯國內各種影視劇,并將原本毫無關系的男女混剪為情感劇男女主。《歡喜密探》中賈玲的素材以及大量綜藝中賈玲豐富的扮相,讓其成為了這類UP主的頭號人選。
“賈玲和任何人組CP都不會惹人罵。比如在戾氣很重的韓流圈,賈玲曾被和宋仲基、權志龍等剪輯到一起,卻很少有粉絲開罵。如果你把其他女星剪輯進來,評論區就炸了。”倪小偉自己曾把賈玲和李敏鎬、胡歌等男藝人剪輯到一起,她發現視頻的流量比一般混剪要高一倍以上。
公開信息顯示,自2016年以來,賈玲已經和至少和170位藝人在B站組建過CP。除了楊洋、鹿晗、范丞丞等歷年流量新偶像,也有陳道明這樣的老派藝人,甚至和賈玲組CP的行為已經跨越了性別,在B站上賈玲和劉亦菲、迪麗熱巴、鞠婧祎等女藝人都曾“出演過戀愛劇”。
賈玲CP劇的點擊量甚至超過一些國劇,在限流前權志龍和賈玲混剪的UP主自制劇《甲醛系列》總點擊量已經接近千萬。而賈玲和朱一龍的混搭情感劇《家有河東獅》總點擊量超過250萬。
B站賈玲CP劇和2016年之后賈玲團隊的綜藝之旅形成了合力,每當賈玲在綜藝中出演新角色,其鏡頭總能成為B站UP主的新素材。值得注意的是,賈玲本人很清楚自己“B站CP劇”的情況,在多次表演和互動中,她都以此作梗:“他們說我男朋友很多。”
技術進化和B站業務線擴展也給賈玲的“B站情感史”添磚加瓦,隨著AI換臉技術出現,賈玲甚至被“PS”進韓劇之中,在韓劇《梨泰院Class》大火時,就有UP主把賈玲和女主金多美換臉并重新梳理故事線。而在B站通過專欄形式拓展文學業務后,賈玲成為了“情感文”人氣最高的主角之一。經常有人給知名寫手留言求賈玲和某位自己喜歡男藝人的“CP文”。
人氣陡增讓賈玲在綜藝圈得到更多青睞,2018年賈玲成為《王牌對王牌》第三季的固定嘉賓,當時《王牌對王牌》在同類節目中位居收視率前三。B站、綜藝和賈玲個人微博形成了一種流量循環,在綜藝上的演出會成為B站UP主的新素材,而大量的B站視頻進一步讓賈玲人氣高增并逐漸出圈,那些新的粉絲最終聚集到賈玲的個人微博里,隨著微博數據逐漸增長賈玲開始被更多的綜藝節目看重,在這樣的流量循環下,賈玲逐漸成為喜劇領域新頂流。
出擊新流量
2018到2019年,賈玲連續登臺央視春晚,在B站她的熱度持續增加,兩年之內接連出現了大火CP劇《賈玲·權志龍系列》《回家的誘惑·賈玲版》《家有河東獅》。對于抖音、快手等平臺,賈玲和大碗娛樂成為了最早試水的喜劇人。
2018年大碗娛樂注冊了自己的抖音號,而賈玲也在這一年開通了頭條號、抖音號。值得注意的是賈玲團隊在內容制作方面向新流量平臺的傾斜,2018年之后賈玲團隊呈現在節目中小品經常會出現在抖音和快手上大火的“梗”或者“潮流玩法”。
“抖音和快手上出現了一批草根喜劇人,傳統喜劇圈對這批人的態度一開始是排斥的,但賈玲等人對這股潮流持開放態度。”喜劇編劇饅豆哥表示,從2018年開始大碗娛樂就會在抖音上發布一些“周邊元素”,比如舞臺后場時發生的趣事,或者彩排時的物料。一些抖音和快手上很火的元素也被及時吸納進賈玲團隊的作品里,這使得賈玲團隊以接地氣著稱。
截至目前,賈玲在抖音上的粉絲已經超過4400萬人,甚至比頂流藝人Angelababy要多近400萬人。在快手平臺,賈玲雖然沒有注冊官方賬號,但和賈玲有關的內容總播放量超過了42億次,大火偶像吳宣儀的內容總播放量僅為8.3億次。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2018年賈玲就和今日頭條深度合作,成為了這一年頭條的“恭喜發財官”,而在賈玲自己的頭條號中她總共有153萬粉絲,相當于沈騰老搭檔、頂級女喜劇人馬麗頭條粉絲數的兩倍。
“賈玲在抖音、B站、快手端的發力較早,抖音和頭條是主動出擊,B站和快手則是被動得到加持。”資深娛樂營銷研究專家曉波認為2018年之后,流量去中心化趨勢明顯,而賈玲在新興的流量端有先發優勢,而她的風格又非常適合這種“流量去中心化”時代的營銷。
賈玲的風格被解構為:內容接地氣+親民+內核專業的草根感。在追星圈內,賈玲的平易近人頗為有名,曾有賈玲的粉絲偶遇她,當時賈玲已經多次登臺春晚,但是當粉絲走上前去試圖和賈玲探討“表演問題”時,賈玲依然耐心傾聽。對于追隨她多年的核心粉絲,賈玲可以記住對方的名字,她甚至曾為粉絲的個人遭遇而發微博傾訴。B站UP主普遍對賈玲的好印象,也源自賈玲的這種特質。自2016年以來,無論B站UP主做出多么惡搞的內容,賈玲及其團隊從未要求過任何UP主撤稿。
在2021年春節檔的流量大戰中,基于新流量平臺的個人IP影響力開始發揮效應。《唐人街探案3》原本在抖音上安排了大規模的推廣活動,但和《你好,李煥英》團隊的宣傳方式不同,《唐人街探案3》主打電影IP,主演之一劉昊然至今都沒有自己的官方抖音號。而《你好,李煥英》團隊每個主演都有自己的個人抖音號。
“這是新舊影視營銷思維的差異,以往我們都認為影視宣傳期應該合力,所有的流量都應該匯聚到影片IP本身,但從這兩年好萊塢的變化來看,這種模式已經發生改變。”曉波表示2020年開始,漫威、HBO和奈飛開始鼓勵演員個人更充分地利用SNS(社交軟件)來輔助影視宣發。這和疫情造成的無接觸經濟興起有關,在疫情之前影片宣傳團隊會通過海量的物料和地推活動來宣傳影片,此時演員個人并不被允許在個人社交平臺分享太多信息,“這樣才能保證每一次宣傳和地推的效力足夠。”
但疫情影響下,影片地推和線下活動明顯變少,而流量成本上升導致影片宣發方不能通過線上“轟炸式”的物料投放來獲得流量,而藝人個人的社交平臺成為了性價比最高的宣傳端口。
“《唐人街探案3》的模式比較傳統,試圖將流量統一在影視IP之下,但在流量去中心化時代,這會變得越發困難。”一位參加了春節檔兩部電影宣傳的影視公司CEO透露,《你好,李煥英》和《唐人街探案3》在宣傳口徑上有明顯差異,前者的物料和引導側重于個人,而后者則注重電影本身。在整個宣傳期間,賈玲通過微博、抖音、直播頻繁和粉絲互動。而影片本身也源自賈玲自己的故事,在國外的媒體報道中,賈玲的成功被解讀為“源自個人生活略帶感傷的喜劇”。
眼下賈玲正在面臨新的選擇:自己的電影導演之路是淺嘗輒止,還是繼續走下去?坊間的傳聞是,已經有投資人找到賈玲,希望買下她未來幾部新電影的版權,也有網絡內容巨頭聯系賈玲希望成立新的導演工作室。而賈玲對這些邀請暫時說不,在成為中國最賺錢的女導演后,38歲的賈玲決定暫時休息,好在新的電影素材已經夠B站的UP主用一陣了。
本文轉載自盒飯財經(ID:daxiongfan),已獲授權,版權歸盒飯財經所有,未經許可不得轉載或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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